第01章 失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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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章 失憶
自從人類社會演化出第二性別之後，所有人心裏都有一道標尺，那就是——Beta不值錢，但凡生下了Beta孩子的家庭，從小就要為其存錢，他必須要用功讀書，努力生存，才能在如今的社會上有一個立足之地。
而那生下Alpha或者Omega孩子的家庭就不一樣了，Alpha是力量、優秀的代名詞，他們天生就會被社會的權力掌握階級所接受，在升學、工作乃至任何階段，都可以輕松地得到優待。
Omega作為Alpha伴侶的第一選擇，他們也是社會的寵兒，因為Alpha永遠對他們投來青睞的目光。
不過，這條根深蒂固的鐵律，放在言家又不一樣。就像老話說的那樣，Beta雖然是拖累，但是美麗的、漂亮的Beta可不在此列。
言聞嘉還記得自己在十四歲那年分化成Beta，當時只有在場的家庭醫生對他說了一聲恭喜。他的爸媽跟死了一般的安靜。媽媽更是過分，失望地看了一眼他之後，轉身出了臥室，只吩咐了一位女傭照顧剛剛分化後的他。
後來，仿佛是他的身體終於知道要進入青春期了，他的身高快速拉長，臉蛋也張開了，一天好看過一日。
原來顯得難看的雀斑，也好像是上帝精心的傑作，在雪白的臉頰上也只是讓他更孩子氣一點。
從那以後，媽媽就願意在外人提起他了，逢人便說：“我兒子別看是Beta，但是人長得可不比Omega遜色。”
言聞嘉於是一躍成為了爸爸媽媽交際圈裏的一個話題，大家都知道只要誇他的樣貌好，言父言母就會真心高興。
這也導致了，言聞嘉考上大學之後，言父言母就馬不停蹄地預備著給他找相親對象。
那些對象無一不是Alpha，因為他不遜色於Omega，所以他們對他的另一半條件要求也直線上升，從嫁個家庭富裕的Beta，到現在——必須是Alpha不可了！
“你怎麽能找個Beta？嘉嘉，聽話，別在學校和那些Beta談戀愛知道嗎？朱阿姨你還記得吧？她給我推薦了一個不錯的後生，Alpha，姓陳，年紀比你大兩歲，家裏……”
言聞嘉不耐煩聽這些，有些煩躁地回道：“媽媽，我才二十二歲，我不想那麽早結婚。”
池歌被兒子打斷，皺起眉道：“才二十二？嘉嘉，我和你爸爸十九歲認識的時候，就已經決定結婚了，你都二十二了！”
天。言聞嘉閉了閉眼，握著通訊器忍著氣沒說話。
“聯邦規定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了，你知道一個Beta要孩子有多難嗎？我們努力了十幾年，才生出了你。你別當自己還是個孩子，你現在不結婚，以後孩子生不出來，Alpha怎麽能忍？”
言聞嘉實在不想再聽下去，揉著額角開口道：“媽媽，校外演習要開始了，我現在不想談這個——”
“校外演習太危險了，你不要去，讓你爸爸帶你去醫院，做一個不能參加的體檢報告……”
言聞嘉馬上道：“我想去，我身體好得很，你知道的！”
“好得很？那你為什麽連婚都不想結？正好你回來，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。陳家那邊要你的最新體檢證明——”
言聞嘉忍無可忍：“媽媽，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！”
言聞嘉記得和媽媽的最後一通電話，他說：“媽媽，如果讓我嫁人，我寧可現在就去死！”
——這就是言聞嘉對於二十二歲的最後記憶了。
難道是因為他忤逆了母親，所以遭了報應，讓他一覺醒來之後，什麽征兆都沒有，一下子就從二十二歲變成了二十八歲？
言聞嘉一開始以為這是一個惡作劇，一定是好朋友明翊或者喬喬聯手作弄他。
但是當他走到鏡子前，看到鏡子裏的人，那熟悉的臉跟他記憶中自己的面孔又如此不同。
他什麽時候染了發？
是化妝了嗎？
他右耳上的耳骨洞也不見了。
可是他皺眉，鏡子裏的人也皺眉，他凝視鏡子裏的人，鏡中的人也凝望著他。
言聞嘉無端地感覺到一股寒意，於是他背過身去，打算去找自己的通訊器，不管是誰對他的惡作劇，他都要停止這一切。
然而當他找到通訊器的時候，大門響了，有人開了門走進來。
言聞嘉擡頭看過去，居然看到了媽媽池歌。
池歌手上拎了袋子過來，一進來，她就先換鞋，把塑料袋放到客廳的桌子上。她對這個家的布局很熟悉，行動也好像做慣了的。
放下東西後，似乎沒有聽到言聞嘉的問候，她這才奇怪地朝他看過去：“嘉嘉，你……才起來？”
言聞嘉低頭看著自己的睡衣，茫然地點點頭，艱澀開口道：“媽、媽媽……？”
池歌對兒子的反應有些不解，她擡起手腕，看了一眼時間，對他道：“小硯要回來了吧？你還不去洗漱，我來做中午飯。”
她一邊說著，一邊就要進廚房，嘴裏還不停地念叨道：“不是我說，嘉嘉，你和小硯怎麽想的？家裏也不請女傭，那也要找個機器人管家？不然什麽事都要你來做，你不是累死？你說小硯不習慣家裏有陌生人，那親家家裏那些女傭怎麽回事？”
說著，她一頓，從廚房走出來，看著還楞在走廊上的言聞嘉。
“嘉嘉，你今天怎麽了？怎麽魂不守舍的？”池歌看了看自己還沾著水的雙手，忙在圍裙上擦了擦。
她朝言聞嘉走了過去，伸手摸了摸他的的額頭，又把手背放到自己的額頭上：“沒發燒啊……”
於是伸手給了言聞嘉的肩膀一下，嗔怪道：“好了，今天小硯好不容易從軍隊回來，你高興壞了吧？”
她嘀咕著“這孩子”然後重新回到廚房，說：“你快點啊，現在時間不早了。”
言聞嘉終於不得不承認，事情有點超過他的認知了。眼前這個池歌是那麽真實，他媽媽這樣的人，根本不會配合他的朋友惡作劇他，但是為什麽她說的話，他半分也不明白？
言聞嘉擡起頭，這次他認真的打量房間的一切。
這一眼，他的目光被客廳的墻上懸掛著的一副婚紗照吸引了全部的目光。
那婚紗照上的新人一站一坐，坐著的那位巴掌臉，白膚黑發綠眼，臉頰上有輕輕點點的小雀斑，正是言聞嘉自己。
另一位站著的男人，身材高大，他的手放在言聞嘉的肩膀上，目光高高地俯視著鏡頭，那目光如此有侵略性，即使他相貌相當英俊，但是言聞嘉第一時間還是被他的目光給定住，以至於完全無暇去分辨他的長相。
等言聞嘉忍不住將視線移開，再重新投過去，才好好地看清他的臉。
黑發黑眸，高鼻薄唇，不笑的時候相當冷淡，言聞嘉心裏冒出一個疑問：這應該是婚紗照吧……為什麽他看起來這麽冷漠？
再看言聞嘉自己，那可愛的臉上帶著可見的笑意，是言聞嘉自己從沒有想過會出現在自己臉上的笑容。
他看起來很高興——言聞嘉再次深深皺起眉。
那麽他結婚了？言聞嘉心說，這個婚紗照裏的自己讓言聞嘉不忍再看下去，他轉身去找池歌。
走到廚房邊，看著在廚房裏忙綠的媽媽，言聞嘉道：“媽媽，我結婚了？”
這句話成功讓池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，她回頭看還穿著睡衣的兒子，表情古怪：“嘉嘉，你到底怎麽了？你都和小硯結婚六年了，你說呢？”
六年？言聞嘉為這個數字感到驚愕，那他多少大了，明明照鏡子的時候，他看起來還挺年輕的啊。
“媽媽，我多大了？”言聞嘉再問。
池歌走出廚房，站到他的面前，上下打量他：“你還年輕著呢，盛家給你壓力了？你聽我說，二十八歲真不大，我三十多才懷了你呢！你說不定就隨了我！”
二十八歲！言聞嘉的腿腳一軟，這讓池歌嚇一跳，趕緊扶住他坐到沙發上。
她著急地握住他的手，說：“嘉嘉，嘉嘉？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你不舒服，你早點跟我說啊！走，咱們去醫院看看！”
對，醫院，他要去醫院看看，他到底怎麽了？為什麽突然一覺醒來，從二十二歲變成了二十八歲。
無緣無故失去了六年的記憶，還是一段對他十分重要的記憶。
不過，言聞嘉卻註意到一點，結婚六年，他今年二十八，那他二十二歲那年結的婚？
這怎麽可能？！
他還沒畢業呢！
心裏有一個荒誕的念頭冒出，言聞嘉渾身發冷，連忙抓住正拿著通訊器打電話的媽媽：“媽媽，我結婚的時候，畢業了嗎？”
池歌擰著眉毛看他，似乎覺得言聞嘉說了一個什麽顯而易見的事實，言聞嘉更覺得頭腦暈沈，手指抓緊了池歌。
“你握疼了我了，嘉嘉！”池歌說，但是又看到言聞嘉臉色發白，額頭冒汗，不忍心地說：“你當然沒畢業了啊……你都嫁給了盛硯，那個學還上它幹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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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人類社會演化出第二性別之後，所有人心裏都有一道標尺，那就是——Beta不值錢，但凡生下了Beta孩子的家庭，從小就要為其存錢，他必須要用功讀書，努力生存，才能在如今的社會上有一個立足之地。
而那生下Alpha或者Omega孩子的家庭就不一樣了，Alpha是力量、優秀的代名詞，他們天生就會被社會的權力掌握階級所接受，在升學、工作乃至任何階段，都可以輕松地得到優待。
Omega作為Alpha伴侶的第一選擇，他們也是社會的寵兒，因為Alpha永遠對他們投來青睞的目光。
不過，這條根深蒂固的鐵律，放在言家又不一樣。就像老話說的那樣，Beta雖然是拖累，但是美麗的、漂亮的Beta可不在此列。
言聞嘉還記得自己在十四歲那年分化成Beta，當時只有在場的家庭醫生對他說了一聲恭喜。他的爸媽跟死了一般的安靜。媽媽更是過分，失望地看了一眼他之後，轉身出了臥室，只吩咐了一位女傭照顧剛剛分化後的他。
後來，仿佛是他的身體終於知道要進入青春期了，他的身高快速拉長，臉蛋也張開了，一天好看過一日。
原來顯得難看的雀斑，也好像是上帝精心的傑作，在雪白的臉頰上也只是讓他更孩子氣一點。
從那以後，媽媽就願意在外人提起他了，逢人便說：“我兒子別看是Beta，但是人長得可不比Omega遜色。”
言聞嘉於是一躍成為了爸爸媽媽交際圈裏的一個話題，大家都知道只要誇他的樣貌好，言父言母就會真心高興。
這也導致了，言聞嘉考上大學之後，言父言母就馬不停蹄地預備著給他找相親對象。
那些對象無一不是Alpha，因為他不遜色於Omega，所以他們對他的另一半條件要求也直線上升，從嫁個家庭富裕的Beta，到現在——必須是Alpha不可了！
“你怎麽能找個Beta？嘉嘉，聽話，別在學校和那些Beta談戀愛知道嗎？朱阿姨你還記得吧？她給我推薦了一個不錯的後生，Alpha，姓陳，年紀比你大兩歲，家裏……”
言聞嘉不耐煩聽這些，有些煩躁地回道：“媽媽，我才二十二歲，我不想那麽早結婚。”
池歌被兒子打斷，皺起眉道：“才二十二？嘉嘉，我和你爸爸十九歲認識的時候，就已經決定結婚了，你都二十二了！”
天。言聞嘉閉了閉眼，握著通訊器忍著氣沒說話。
“聯邦規定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了，你知道一個Beta要孩子有多難嗎？我們努力了十幾年，才生出了你。你別當自己還是個孩子，你現在不結婚，以後孩子生不出來，Alpha怎麽能忍？”
言聞嘉實在不想再聽下去，揉著額角開口道：“媽媽，校外演習要開始了，我現在不想談這個——”
“校外演習太危險了，你不要去，讓你爸爸帶你去醫院，做一個不能參加的體檢報告……”
言聞嘉馬上道：“我想去，我身體好得很，你知道的！”
“好得很？那你為什麽連婚都不想結？正好你回來，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。陳家那邊要你的最新體檢證明——”
言聞嘉忍無可忍：“媽媽，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！”
言聞嘉記得和媽媽的最後一通電話，他說：“媽媽，如果讓我嫁人，我寧可現在就去死！”
——這就是言聞嘉對於二十二歲的最後記憶了。
難道是因為他忤逆了母親，所以遭了報應，讓他一覺醒來之後，什麽征兆都沒有，一下子就從二十二歲變成了二十八歲？
言聞嘉一開始以為這是一個惡作劇，一定是好朋友明翊或者喬喬聯手作弄他。
但是當他走到鏡子前，看到鏡子裏的人，那熟悉的臉跟他記憶中自己的面孔又如此不同。
他什麽時候染了發？
是化妝了嗎？
他右耳上的耳骨洞也不見了。
可是他皺眉，鏡子裏的人也皺眉，他凝視鏡子裏的人，鏡中的人也凝望著他。
言聞嘉無端地感覺到一股寒意，於是他背過身去，打算去找自己的通訊器，不管是誰對他的惡作劇，他都要停止這一切。
然而當他找到通訊器的時候，大門響了，有人開了門走進來。
言聞嘉擡頭看過去，居然看到了媽媽池歌。
池歌手上拎了袋子過來，一進來，她就先換鞋，把塑料袋放到客廳的桌子上。她對這個家的布局很熟悉，行動也好像做慣了的。
放下東西後，似乎沒有聽到言聞嘉的問候，她這才奇怪地朝他看過去：“嘉嘉，你……才起來？”
言聞嘉低頭看著自己的睡衣，茫然地點點頭，艱澀開口道：“媽、媽媽……？”
池歌對兒子的反應有些不解，她擡起手腕，看了一眼時間，對他道：“小硯要回來了吧？你還不去洗漱，我來做中午飯。”
她一邊說著，一邊就要進廚房，嘴裏還不停地念叨道：“不是我說，嘉嘉，你和小硯怎麽想的？家裏也不請女傭，那也要找個機器人管家？不然什麽事都要你來做，你不是累死？你說小硯不習慣家裏有陌生人，那親家家裏那些女傭怎麽回事？”
說著，她一頓，從廚房走出來，看著還楞在走廊上的言聞嘉。
“嘉嘉，你今天怎麽了？怎麽魂不守舍的？”池歌看了看自己還沾著水的雙手，忙在圍裙上擦了擦。
她朝言聞嘉走了過去，伸手摸了摸他的的額頭，又把手背放到自己的額頭上：“沒發燒啊……”
於是伸手給了言聞嘉的肩膀一下，嗔怪道：“好了，今天小硯好不容易從軍隊回來，你高興壞了吧？”
她嘀咕著“這孩子”然後重新回到廚房，說：“你快點啊，現在時間不早了。”
言聞嘉終於不得不承認，事情有點超過他的認知了。眼前這個池歌是那麽真實，他媽媽這樣的人，根本不會配合他的朋友惡作劇他，但是為什麽她說的話，他半分也不明白？
言聞嘉擡起頭，這次他認真的打量房間的一切。
這一眼，他的目光被客廳的墻上懸掛著的一副婚紗照吸引了全部的目光。
那婚紗照上的新人一站一坐，坐著的那位巴掌臉，白膚黑發綠眼，臉頰上有輕輕點點的小雀斑，正是言聞嘉自己。
另一位站著的男人，身材高大，他的手放在言聞嘉的肩膀上，目光高高地俯視著鏡頭，那目光如此有侵略性，即使他相貌相當英俊，但是言聞嘉第一時間還是被他的目光給定住，以至於完全無暇去分辨他的長相。
等言聞嘉忍不住將視線移開，再重新投過去，才好好地看清他的臉。
黑發黑眸，高鼻薄唇，不笑的時候相當冷淡，言聞嘉心裏冒出一個疑問：這應該是婚紗照吧……為什麽他看起來這麽冷漠？
再看言聞嘉自己，那可愛的臉上帶著可見的笑意，是言聞嘉自己從沒有想過會出現在自己臉上的笑容。
他看起來很高興——言聞嘉再次深深皺起眉。
那麽他結婚了？言聞嘉心說，這個婚紗照裏的自己讓言聞嘉不忍再看下去，他轉身去找池歌。
走到廚房邊，看著在廚房裏忙綠的媽媽，言聞嘉道：“媽媽，我結婚了？”
這句話成功讓池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，她回頭看還穿著睡衣的兒子，表情古怪：“嘉嘉，你到底怎麽了？你都和小硯結婚六年了，你說呢？”
六年？言聞嘉為這個數字感到驚愕，那他多少大了，明明照鏡子的時候，他看起來還挺年輕的啊。
“媽媽，我多大了？”言聞嘉再問。
池歌走出廚房，站到他的面前，上下打量他：“你還年輕著呢，盛家給你壓力了？你聽我說，二十八歲真不大，我三十多才懷了你呢！你說不定就隨了我！”
二十八歲！言聞嘉的腿腳一軟，這讓池歌嚇一跳，趕緊扶住他坐到沙發上。
她著急地握住他的手，說：“嘉嘉，嘉嘉？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你不舒服，你早點跟我說啊！走，咱們去醫院看看！”
對，醫院，他要去醫院看看，他到底怎麽了？為什麽突然一覺醒來，從二十二歲變成了二十八歲。
無緣無故失去了六年的記憶，還是一段對他十分重要的記憶。
不過，言聞嘉卻註意到一點，結婚六年，他今年二十八，那他二十二歲那年結的婚？
這怎麽可能？！
他還沒畢業呢！
心裏有一個荒誕的念頭冒出，言聞嘉渾身發冷，連忙抓住正拿著通訊器打電話的媽媽：“媽媽，我結婚的時候，畢業了嗎？”
池歌擰著眉毛看他，似乎覺得言聞嘉說了一個什麽顯而易見的事實，言聞嘉更覺得頭腦暈沈，手指抓緊了池歌。
“你握疼了我了，嘉嘉！”池歌說，但是又看到言聞嘉臉色發白，額頭冒汗，不忍心地說：“你當然沒畢業了啊……你都嫁給了盛硯，那個學還上它幹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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